读 无比芜杂的心绪
最近周杰伦发新歌,我就想起这位从小学就听他的歌的男神,绝对是影响我最深的众多艺术家之一。仔细一想,村上君也一定榜上有名了。高中二年级开始读他的书,到现在也有八九年了吧。有时候觉得生活过不下去了,不开心,读一读村上的书就马上放松不少。自从读了很多小说后,我开始读村上的散文和杂文集。上一本村上的书是《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说实话我有点失望。这次阅读的《无比芜杂的心绪》倒是略有惊喜,不仅是实实在在发现施小炜是个成语狂魔,也从村上的文章中标记了好多想读的书和想看的电影,同时也对村上这个人的了解多了一些,特别是知道了村上有养猫(虽然读他的书我之前已经猜到了)。
标记的作品:
- 莫扎特歌剧《魔笛》
就好比莫扎特歌剧《魔笛》中的王子塔米诺和公主帕米娜那样,经历过水与火的考验(或说经历作为隐喻的死亡),才理解爱情与正义的普遍性,并借此逐步认清自己这一身份。
- 村上春树小说 《地下》
所谓故事,就是魔术。借用奇幻小说式的说法,我们小说家将其作为“白魔法”来使用,而一些极端宗教组织则将其当作“黑魔法”利用。我们在森林深处,不为人知地殊死格斗。简直就像斯蒂芬·金的少年小说中的一幕场景。然而在某种意义上,那种形象肯定相当接近真实。因为小说家比谁都熟知故事的强大力量及背后的危险性。所谓延续性,也就是道义性。而所谓道义性,就是精神的公正。
我写作关于沙林毒气事件的《地下》时,也有过切身体悟:天下的事在许多情况下并没有结论。那事情越是重要,这种倾向就越明显。越是脚踏实地大量收集第一手讯息,花费大量时间采访,事物的真相就越扑朔迷离。结论越发渐行渐远,视点越发四分五裂。注定如此。结果我们走投无路。孰对孰错,孰前孰后,我们渐渐不明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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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壳虫乐队的《白色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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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的创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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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威尔西的《人生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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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盖茨比》和《夜色温柔》
《了不起的盖茨比》美得无以复加,而且完美无缺,其文体简洁明快,又有自然之美。另一方面,《夜色温柔》则温柔(名副其实)得无以复加,蕴含着勾魂摄魄的东西。从二十来岁直至今日,这两者给我的印象一成不变。两部小说恰好成为一对,始终维持着相同姿态,分别牢牢盘踞在我神经中的不同之处。
- 钱德勒的《再见,吾爱》
第一次阅读是念高中时,这个故事留在我脑中的,是力大无比的巨汉穆斯(驼鹿)·马洛伊的形象,以及马洛单身潜入赌博船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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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林奇的电影《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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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日瓦戈医生》
看看施小炜在下面这段翻译里用了多少成语或四字短语:
然而就像刚才说过的,唯独老大贝西由于合约的关系被拒之门外,改由别的钢琴手坐在钢琴前。此人的演奏也非常出色,莱斯特·扬的独奏也照旧沁人心脾,但其中却无从寻觅去年十一月的录音中那种惊心动魄的火花炸裂。倘若世间只有这份一九三八年录的**《难以启齿》**,我肯定听了就会**心满意足**,然而听过一九三七年录音的耳朵,便觉得**曾经沧海难为水**。
我觉得,这么翻译的确是没错,是追求信达雅以及表现中文艺术的体现。但是成语读得多了,我不禁怀疑作品所想要表达本来意思的真实性。也许我只是偏见地喜欢林少华那种意识流和仙境一般的翻译吧。此生有机会有时间,真的很想学一学日语再去读村上的原著,看看原文的“气氛”到底是什么样。此处引用一下村上当翻译的感想:
换言之,自己创造的文章世界被转换为另一种语言体系,感觉我与自己之间就成功制造出一个缓冲垫,于是相当释然。有人会说,既然如此,索性一开始就用外文写小说好了。然而存在技术上和能力上的问题,岂能那么轻而易举。因此我认为,不妨说迄今我一直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将母语日语在脑中先做一次“假性外语化”,规避意识中语言那与生俱来的日常性,然后再构筑文章,用它来写作小说。
其他标注:
根据我自身的经验,我常常一觉醒来,根本想不起自己是谁、此刻身在何处。这种时候真令人尴尬。岂止是尴尬,要知道对自己的认识完全是零哟。该怎么办才好?完全不知道。当然,几秒过后认识可能恢复:“是啦,我是村上春树,现在是早晨,我正躺在自家床上。”可在那几秒的空白期间,却异样地胸中没底,心内害怕。荒诞,诡秘,孤独。觉得就像独自被扔进茫茫宇宙的正中央。不过很快,我渐渐接受自己就是村上春树的事实。
同感啊。
然而我以为,恰恰是在这种截然相反的事物的共时性中,才有我们伟大的“普遍性”。仔细想想,我们不就生活在适当整合过的借来的自我,与虽非借来却是胡乱拼凑的自我的奇妙夹缝中吗?我们不是无法明确地取此舍彼,甚至无法下定取舍的决心,就这么悬而不决地作为“普通人”在世间稀里糊涂活下去吗?诱使我们发笑的,难道不是在这针锋相对中步履蹒跚东倒西歪,却无法用自己的眼睛捕捉这东倒西歪的可笑但又严峻的事实带来的滑稽?
太深奥了,不懂。
对我来说,音乐的最最美妙之处是什么?我以为大概在于好音乐和坏音乐的差异显而易见。大差异显而易见,中等差异也显而易见,有时就连极其微小的差异也能识别出来。当然,这是指对自己而言是好音乐或坏音乐,只是非常个人化的标准,但明不明白这差异,人生的品质会因此大相径庭。正是价值判断的不断累积,缔造了我们的人生。这对有些人来说是绘画,对有些人而言是葡萄酒,对有些人也可能是菜肴,而在我来说那就是音乐。所以,遇上真正的好音乐时,那份喜悦美妙得无以言喻。说得极端点,我简直觉得人生实在太美妙啦。
啊,好喜欢周杰伦的歌。
日本的爵士乐迷只怕要清醒地确认这一点。在当代美国黑人看来,日本人已然同统治美国社会、霸占大半财富的白人或犹太人一样,基本站到了压迫和剥削他们的人一边,因此对他们来说,我们就是拎着成捆的钞票去收购美国电影公司、兼并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民族。我们也许将之称作正当“投资”,他们却可能把这呼为文化与经济的“掠夺”和“剥削”。就结果而言,不论喜不喜欢,我们通过对美国经济的“投资”,顺便将这个社会中包含的不平等也一股脑儿隔着太平洋接受下来。
有趣。
我采访过的奥姆真理教信徒,许多都出身大抵算得上“正派人家”的中产家庭… … 大学时代专攻理工科的居多。
这是对那些人的刻板印象化?
还有熨烫。这是作为男人的业余爱好来做的,可能的话最好使用最高级的熨斗和熨衣台。但只怕有种种内情,那就退而求其次,随便从哪里得来的普通之极的held liable for蒸汽熨斗和量贩店里买的廉价熨衣台也行。据我的经验,背景音乐以爵士灵歌为好。一面播放着小沃克和全明星或戴安娜·罗斯与至上女声三重唱,一口气就能熨好五六件。和做蛋包饭一样,一开始大概不太顺利,但是坚持上一个月就得心应手了。
太有趣了吧这个人!迷人的熨衣服者。
例如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里,那既是封闭于意识中大有闭塞感的结尾,又是森林生活的开端。在《挪威的森林》里也曾写道,“开始及其继续亦即生”里就已包含“终结亦即死”。让人觉得两者恐怕都不是单纯的“终结径直等于终结”,而既是“终结”同时又具备“另外的意义”,并且既是“另外的东西”同时又是“终结”。
是的,大概依旧是我最喜欢的村上的书,读到世界尽头最后一章时的我就是这个感觉。
最后,我发现如果我的文章太长的话评论插件就不管用了,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难啊。